城市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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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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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亨利在57分钟哪个3米处的xg111企业邮局垫射,让我预感到30多钟以后,我将获得一笔10万元的意外之财。这跟2个小时前的一个决定有关。

  2006年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,巴西对法国,地下赌博场所显然没有闲着,开赛前四个小时,庄家早早开出盘口:90分钟赛,买巴西赢1赔2.2,买平1赔1.8,买法国赢1赔3。奇怪的是太平洋在线xg111,这个盘口一直未动。

  足球是圆的,每一个看似可靠的信息都指向许多个不可靠的结果。我最后相信了爱,因为喜欢亨利,把5万块压在了法国,我告诉自己:赢则用钱去漂流一年,花光;输则努力工作一年,补上。

  年轻的时候,做出决定总是很草率,因为草率我最终赢得了10万,坐我旁边看球的那位私企老板+巴西球迷则输了80万,我看见他太平洋在线40岁的皱纹在10分钟的僵持中,冷汗湿透。这个老男人颤抖的脚步让我明白: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,他在错的时光爱错了巴西;我在对的时光,爱对了法国。如此而已。

  没有狂欢,关掉手机,大睡10个小时,再然后,我已经在长沙上空的飞机上了。在八千米的云层中,我想象得出,我的老板王大雷正在为我手中的哪个CASE焦虑不已,他甚至还在自言自语,这个家伙死那里去了,哪个广告项目的所有资料都在他那里呢。而且我知道,他会习惯性地不断地搓他双肥胖而细滑的大手。

  当然,哪个跟我同住了23天而从没有问过我从那里来,要到那里去的女人,还要在很多天以后才想起我,因为我们都已经互相习惯了,彼此不在的看似寂寞而独自寻欢的热闹时光。

   2

  告别:2年零3个月的工作、总是有脾气的老板、陈旧的饭局、麻将桌上永远都不更换的三位常客、熟悉的床、永远都有理由不按时回家而且我似乎没有权利追问的女人,以及------

  我还沉醉在这个不辞而别的恶作剧里所带来的假想式欢乐里,飞机已经穿越云层,平稳地坠落,坠落。

  下一站,重庆。

  除了莫名其妙的40多度的高温外,7月的重庆似乎天气还可以,最主要是闪过我身旁的女子,名不虚传地明摆着招摇,让我有着想去拥抱这座火热城市的青春冲动。

  出租司机习惯性地在迷一样的山城弯道多绕了几十公里路后,停在印象公司的门口,有一个已经约好了的女人在那里等我,她是我在重庆读大学时的女朋友杨一珊,我决定跟她先感慨一下过去,再叹息一下变迁。说不定也会发生点什么其它的事情,很显然,我已经提前想过某方面的问题。

  “你丫,给我站住”这个性格不同其貌的女人,大声呵斥。我转过头,假装一脸惊讶,在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,一脸坏笑,扑过去,没有得逞,一珊已经非常熟悉的避开了这个“饿狼扑羊”的经典性动作。

  “你丫,还是那么喜欢占便宜”一珊拿温软的玉手,在我背膀上暧昧地轻划了一下,笑着说。我嬉笑了一下,回本正经,一时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只好没话找话回应道,你倒是变了不少。

  没想到,一珊来劲了,非得让我讲清楚她到底那里变了。有了她的这个问题,我倒有了仔细打量她的理由。这才总算看清楚,这小妮子的皮肤越发地白了,好看的巴掌脸有了以前不曾有的光洁白细;头发是自然的卷曲,风过后,一池微澜;身材是该丰富的丰富,该节约的节约,在薄纱裙子的欲盖弥彰里,曲线流动。

  我边走边观察她,却未作评价,脑海里盘旋着大学时的那些故事。“你怎么不评价呢?”她微微仰头,问我,一脸灿烂,仿佛是对分手的报复性微笑。我强作幽默,答道,观察家只负责满足自己的眼睛,不负责贡献自己的口水。“哦,你还是个只看帖不回帖的潜水者呢”她笑着说。

   3

  一路自然和不自然的玩笑中,以及中途不时的沉默后,我们拐过几个路口,爬几段台阶,坐5层电梯,她的家到了。

  一珊的家安置得还算整齐,看得出来这小妮子越来越会过日子,我笑言:看来你还惦记着我这个不成器的男人呢,家里还闻不到任何男人的痕迹。

  “你肯定是想的,只可惜,这个家也不会为你打开的,个人赶快去找个房子住起”一珊很认真的说。

  我揣摩了一下她的语气,看来想住在她的房子里是没辙了,也就不再争辩和玩笑。

  “过来塞,吃起,喝起,麻将搓起”尴尬的沉默中,李动很合时宜的打来救场电话,我征求小珊的意见,她沉默了一下,说,你去吧,我还得在家里赶点东西。

  在齐齐火锅门口见着李动时,这个据说已经混得人模狗样的家伙一边嬉笑,一边呵欠,然后重重在我胸前给了一拳,顺便抱怨我的身板尽是骨头,打起来痛。

  火锅桌上,酒友陆续到齐,半打老同学,包括逸之、宾仔、小白、川林几个老家伙;半打道上混的新朋友,有喜欢张罗饭局的那谁,乐意借钱的贤百,性息渠道通畅的骚棒。

  我对李动的这个安排比较满意,这个小圈子让我仓皇的重庆之行显得有准备起来。于是,当晚,我被彻底弄醉。

  重回山城第一夜,在呕吐和呼噜中,没有计划和安排地混睡过去。

  4

  我是在一个有声音的梦里醒来的。

  其时,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喘气声和一个女人夸张的叫床上,这声音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真实,然后,我醒了,在距离我不到50厘米远的另一张床上,李动覆盖在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体上,辛苦地劳动着,仿佛还很兴奋,在粉红色灯光的照耀下,他的脸庞,银光闪闪,很显然,那是汗水。陌生女人恰当地配合着,她一边吃苹果,一边做着一些动作,隔三秒钟,会叫一声“OH”,或者“YEAH”,发音还比较标准,可能文化水平不低。

  这个时候,我醒来显然不恰当,于是我假装继续睡着。约莫过了几分钟,完事了,女人走了,李动把根本就没有睡着的我摇醒,问:“你刚才睡得真他妈死,我们这么剧烈的表演都没有把你弄醒”。我表演性地揉了揉眼睛,假声问道,刚才你跟谁运动了,什么项目?

  李动习惯性地来劲了,涛涛不绝地讲述着刚才的哪个女人是怎么怎么地投入,如何如何地配合,而且TMD居然很清纯。我对他的这些“动物凶猛”的情节有点厌烦,又不好明显地表示不感兴趣。于是总结道:动凶,李猛。有了这个总结,李动就不说话了,这里面有一段故事。

  精力充沛的李动,从大学开始就一直致力于跟不同的身体,发生不同的故事,然后把故事包装好后跟我们宿舍D的人分享(我怀疑这里应该有炫耀的动机)。分享过多就造成了我们的反感情绪,于是我们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“动物凶猛”,后来因为觉得该名字有偷版嫌疑,就改成了“动凶,李猛”,通常我们说这句话的时候,就表示我们已经不愿意听李动的情色故事了,动兄也就会比较知趣的闭嘴,我们管这叫“动物性条件反射”。

  李动闭了嘴后就显得无所事事了,他点上一支烟,说了声“没劲”,然后就回他自己的公司去了。剩下突然无所事事的我。

  今天,我得琢磨着干点什么事情?我对自己说。

  5

  跟一珊打电话,想约她一块在重庆逛逛,电话那边她迟疑了一下,最后说我一会要见个客户,晚上跟董事长吃饭,改天吧。

  第一个约会吹了,我不知怎么地心理有点难受,于是拨通了小白的电话,小白说我去请个假,马上出来,在解放碑得意世界等吧。我说还是哥们你够义气,小白有点得意,我俩谁跟谁哦!我说,女人跟男人塞。

  虽然我非常熟悉小白同学的过去,也早知道小白现在是《时尚女士》杂志的高级编辑,但她今天的打扮依然让我惊讶。除了几个重点部位,其它地方都在灿烂的阳光下动情地开放着,整个背部居然只有一根黑丝带艰难地维系着。我说,你这身打扮让人很没有安全感。“有得看就不错了,想找安全感去找你们一珊”小白一如继往地直白。

  听从小白的意见,我们去大都会晃了一圈,出来的时候,我已经从头到尾改装了一番。我虽然有点不接受小白自作主张地给我买的衣装,但还是乐意地改换了一下自己的装扮。小白志得意满地宣称,“这下你看起来像个人了”。我不置可否,小白围绕着我转了两圈,从我的头发中发现了几根白头发,然后轻轻地扯了下来。我说这情景要是让你男人看见,多半要出家庭问题。小白说,我哪个男朋友不知道我们之间是红颜和男颜关系啊,最后都没有出问题塞!我想想也是。

  走出大都会,天气尚早,一时不知道怎么打发,小白温婉地把我拉进环球电影院。因为是白天,电影院空空荡荡,银幕上张东健和张柏芝正在玩放风筝的游戏,小白显然不喜欢儿童游戏,她跟我在一个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
  来重庆,有什么打算?

  还不知道。

  你总是这样,该有点想法了。

  我有很多想法,但不知道先实现那些想法。

  小白跟我纠缠于“该怎么活”这个问题的时候,银幕上两个更傻的男人正纠缠在到底是谁跟女主角说了“要好好活下去”这句话。然后,电影结束了,终于有了一个答案。而我正在一场玩笑似的电影里陷入一个严肃的问题:我来重庆干吗?

  (持续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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